Peru---Huaraz之二 Santa Cruz Trek 3

2016 【 Peru 】


Huaraz 之二  Santa Cruz Trek 3









第三天我又提早起床,掙得十幾分鐘速寫我們的營地。清晨的Taullipampa依舊凍寒,直到溫暖的陽光漸漸籠罩大地,氣溫才和暖許多。我們離開營地時,已不見其他隊伍,上路後沒多久,迎接我們的便是綿延陡升的之字坡道。今天又是一場硬仗:連續三小時的上坡直到Punta Union (4760公尺) ,接著是五小時的下坡。





辛苦爬坡約兩小時後,來到Laguna Taullicocha上方,我們坐在小路旁俯瞰這座靜謐美麗的小湖,心情平靜,急促的呼吸也緩和不少。




短暫休息之後,又是一段更陡的爬坡,鋪設好的厚實石板反而不利我們沈重的腳步,大夥寧可選擇一旁的小石塊步道。左前方高聳的山峰即是著名的Nevado Taulliraju (5830公尺),它是Santa Cruz Trek最為人所熟知的一座高山。雖然高度不如其他崇山峻嶺,但卻讓1956年首次登頂的法國登山家Lionel Terray感嘆他從未如此費力登頂一座山巔。據說這座山並沒有正式的攀登路線,因此危險性高,除了需要精良的配備,更需要高超的攀登技術。





我們繼續爬升一個小時後,終於到了Santa Cruz Trek的制高點Punta Union (4750公尺)。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此地,高興之餘,心裡卻百感交集,我為了Santa Cruz Trek,千方百計再度回到Huaraz,原本因為找不到適合的健行團,又擔心隻身參加團體風險太高,而不斷想放棄⋯⋯,我感謝自己的堅持以及一路上小心翼翼保護身體,最後我證明了靠自己即可實現夢想。想至此,心情激動莫名。




我和Elio開心合影留念,他是位開朗活潑又熱愛登山的大男孩,一路上負責聯繫健行隊與馱運隊之間的事宜,也常幫忙Vicky料理餐點,是位十分稱職的嚮導。

第一日我剛上車時,那位對我狐疑不已的荷蘭籍大叔Derek,經過幾日的相處,逐漸對我改觀,合照時總邀我站在他身旁,登上Punta Union時,他又邀我一起再往上爬至一旁山巔的最高處拍照,那兒絲毫沒有空間可供久站,山風呼嘯地吹著,陽光雖溫暖卻無法帶走風裡的絲絲寒意,然而若能小心站穩腳步,抓住石塊,即可眺望山巔兩側壯闊的山下風光。




山巔的西側可以眺望來時路,隊友們都靜靜坐在路旁聊天休息,遠處的Laguna Taullicocha似乎離我們未遠,但高度落差卻相當大;東側的山下則是接下來我們的挑戰,看似平緩蜿蜒的山徑似乎沒有任何困難,只是長路漫漫罷了。既已登上制高點,心中壓力已減少大半,接下來便好好享受山中健行的最後一段時光吧。

離開了Punta Union,走出了碎石階後,便進入另一種全新的地景風貌。沿途的地面換成堅硬的大片岩石,看似好走,但石面傾斜坡度不一,表面時而有突起物,所以行走時需特別注意,才不致扭傷腳踝,也因此並不比一般地面更易於健行。而此處的風景又是全然不同的壯麗,除最遠處的雪白山脈之外,近處的山勢形成一堵宛如石砌的牆面,高度平緩卻綿延數公里,山牆下方緊接著傾斜的大片岩塊,岩塊不斷向下延伸至草坡區,草坡旁則點綴著幾窪墨藍的池水。我沿途不斷拍照,還得注意腳邊狀況,偶爾還得拔起深陷石塊凹洞的登山杖,十分忙碌狼狽,也逐漸拉遠我與隊員們的距離,卻又照不出山景的壯闊攝人,因此最後只好作罷,專心趕路,把這一切收在心底。




好不容易終於離開片岩區,我們又重回一般的山徑,Robert領著我們到一處平坦的草地區,傍著池塘享用Vicky精心準備的午餐。我們已漸漸往山下走,大家的心情輕鬆不少,沿途又開始愉快的聊天。





我們又漸漸回到小溪陪伴的健行模式,山徑兩旁的植物又逐漸茂盛濃密且多樣,更特別的是,溪流旁開始出現大片的Quenual樹林。

枝椏造型特別,枝幹為褐色,樹皮斑駁的Quenual (Polylepis種),因此又被稱為Paper-bark tree。它們早自安地斯山脈形成時便已存在於此區,且可生長在世界上最高海拔之地。由於Quenual樹種的特殊構造,使它們非常擅於涵養並淨化水源與空氣,因此它們的存在標示著當地生態的多樣性,秘魯當地則以Cordillera Blanca and Conchucos 兩個山區是重要的保護區。




越接近營區Paria,山徑右側的草原就越顯潮濕,有兩三隻野狗不停瘋狂追逐又不時跑回我們身旁,跟著我們的步伐前進,牠們野性十足又目露凶光,奔跑速度奇快無比,此時Robert提醒我們要團體行動,因為牠們會攻擊落單的行人。

今日又是辛苦的一天,八個多小時的路程中,先是艱辛的上坡,接著便是無比漫長的下坡路段,好不容易抵達營地後,大家已是滿臉疲憊。

今晚的營帳搭在開闊的草原區,偌大的地方只有我們一行人的孤零帳篷,而我的帳篷卻是當中最靠近外側的,附近又有野狗,令我擔心起今晚的安危。


打理好內務之後,我便到炊事帳旁的溪邊寫生,雖說此地氣溫已溫暖許多,但黃昏下的溪水旁,仍有陣陣寒意湧來,幸好身體已逐漸適應低溫,然而雙腳酸痛,無法久站不動,此處又無地方可坐,因此只能再次匆匆結束速寫。

此夜,待大家用完餐又愉快的聊完天後,已近深夜,帳外野狗徘徊,我迅速打理好自己後,便入帳不敢再耽溺於野外,大夥似乎也有默契,沒有人在外逗留。夜裡馬匹和騾子在我帳篷附近吃草,我聽得見牠們的喘氣聲與腳步聲,偶爾還有野狗們的低鳴,想像帳外被漆黑的夜晚深深包圍,尤其我的帳篷如此遠離大家,不禁直打哆嗦,只好用睡袋蒙住頭希望能快快睡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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